在“经济全球化与中国经济科学发展高峰论坛” 暨

中国经济规律研究会第21届年会上的开幕词

中国经济规律研究会会长 程恩富

（2011年9月17日）

尊敬的各位经济学老前辈，

对外经贸大学的各位领导，

同志们：

大家上午好！

“经济全球化与中国经济科学发展高峰论坛”暨中国经济规律研究会第21届年会现在正式开幕！请允许我代表学会向来自祖国各地的专家学者和媒体朋友们表示热烈的欢迎！代表全体与会者向共同承办和主办本届年会的对外经贸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中国经济发展研究中心的各级负责人和工作人员表示衷心的感谢！本届论坛将重点研讨经济全球化与中国经济自主安全发展、经济全球化与中国转变对内对外经济发展方式、与中国科技自主创新、与中国经济发展规律、与中国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等理论和政策问题。借此机会，我想提出三个有争议的难题供与会者讨论。

第一，如何准确认识经济全球化？2001年，我曾经提出经济全球化可以从两个层面来描述和界定。一是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一般意义上说。经济全球化是生产要素在各国之间流动加快的趋势，经济活动在各国之间联系日益紧密的趋势。第二个角度就是从现阶段经济关系的一个重要特征的意义上来说。当今的经济全球化是美国等资本主义强国主导下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全球的扩张和控制的趋势。根据这双重界定，我们轻易的全盘否定或者全盘肯定经济全球化，并由此来制定经济社会政治发展战略和策略，都是不可取的。因为在国内外都有两种倾向。2006年4月，由美国、日本、法国、俄罗斯、英国等这几个国家的中外70名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者在世界经济政治学首届论坛发表的共同宣言确认了上述这一观点，并进一步分析经济全球化始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而1917年，在俄国发生的十月革命，给资本主义世界打开了一个出口，也在一定程度上延缓和改变了资本主义的全球化进程。而二战以后呢，欧洲、亚洲、拉丁美洲一系列国家走上社会主义道路，以及两大阵营、两个平行的世界市场的出现使得资本主义全球化的空间大为缩小。实际上这是出现了两个全球化，一个是资本主义的全球化，一个是社会主义的全球化。社会主义全球化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它的出现以及所取得的成就，鲜明地向世人表明了社会主义的优势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而二战后，凯恩斯主义大行其道，新自由主义当时无人问津。而在一些由资产阶级左翼政党执政的国家，则大力推行国有化、计划化和福利国家的政策。这些显然都是受社会主义及其国家影响的结果。但是二十世纪末发生的苏东的蜕变，使得社会主义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力量大为削弱。造成这一局面的因素是复杂的，但是从内因上说主要是执政的戈尔巴乔夫领导集团背叛社会主义所致，从外因上说显然与西方国家向这些国家大力推销新自由主义等学说和改革方案密切相关。与此同时，西方国家通过所谓华盛顿共识向拉美等包括日本在内大力推销新自由主义改革方案。这样，以新自由主义为主要推动力的资本主义全球化获得了很大的发展空间。不过，我认为经济全球化最终将倒向全球社会主义。尽管其路途艰难，选择过多，时间漫长。其原因首先是因为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制度及运行规律所决定的。同时也与其政治文化制度密切相关。换句话说走向公正和有序的经济全球化，客观上它要求的是全球社会主义而非全球资本主义，否则各种危机、混乱、暴力、犯罪、贫穷，包括恐怖主义等各种全球性问题难以得到有效遏制。当前，破解经济危机带来的困局，实现公平而持续的发展是各国关心的共同主题。众所周知，由于西方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和目前债务危机的影响，当前世界经济、贸易和工业增速出现了放慢趋势。尽管各主要经济体都才采取了反危机的各种措施，但资本主义各国经济乏力，美国产能利用率远处于较低水平，失业率居高不下，日本经济持续面临通胀压力等等。而新兴市场经济国家也开始减速，通胀压力普遍较大。由于各国经济刺激计划基本结束，就业、赤字、债务、产能过剩、通胀等引发的不确定性风险可能继续释放，而且西方强国会转嫁危机，世界经济发展面临严峻挑战。可见，国际垄断资本的经济方式和政治纲领等新自由主义药方并没有给世界经济带来持久繁荣，却带来了全球性的动荡和世界贫富分化的矛盾更加尖锐，地区差距、国家差距、民族差距和阶级差距变得更大。所以断言以资本主义自由民主制度为方向的人类普遍史的所谓普世价值和历史终结的神话并没有变为现实。由经济基础所决定的世界政治和军事形势也没有因为美国一超主导和欧盟集体帝国主义行为而变得更加稳定。这个词“集体帝国主义”是著名的世界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阿明在美国的每月评论上最近发表的一篇文章，由我们马院长翻译予以发表。资本主义自由民主价值观带给世界的不是劳动者的自由而是垄断资本的自由，及其导致的前所未有的混乱和无序。现在，一切不带偏见的人都能看出，由于美国主导的新自由理论和政策不仅不能挽救资本主义，反而大大加深了美国本身和世界经济体系的矛盾，成了历史的反面教材。就连曾经主张历史终结论的福山也不得不在其《新保守主义之后》一书中承认对美国保守主义的批评是很让人信服的。新自由主义的之后的名词应该是新保守主义，而解决的办法则是去改善既成的事实，搭建一个多极世界。福山改变了他的观点，也肯定了中国的地位。资本主义危机是一面镜子，这是说世界未来发展方向在资本主义危机下资本增值要求与劳动者生活状态相对恶化、国际垄断资本扩张与民族经济、经济增长与生态环境等等之间的紧张关系不断发展，将大大加快世界经济、政治和文化的分化、重组和重建进程。世界格局和世界秩序的一超多霸时代也将逐步地一去不返。我认为在可见的未来世界格局将发生三个超越。一是在经济发展模式上将超越新自由主义的理论枷锁，重新建设国际垄断资本主导下的自由化、私有化和市场化以及全球一体化的局限性，使普通民众摆脱贫穷的奴役，而建立其真正的经济权利，特别是对生产资料所有权的掌控。二是在政治上超越一超主导的世界政治力量的版图，正视各国经济社会发展的不平衡性，重建稳定、繁荣、有序的多极发展格局。三是再文化上将超越资本主义普世价值观，承认和保证自由民主的人民性，自由民主表达的多样性和各国文化的差异性。长远来看，只有克服理论上的不彻底性和政策上的投机性，才能最终摆脱资本主义危机的困扰，将底层民众从危机中挽救出来。所有有理由相信，仍在深化和发展的资本主义危机将不断唤醒世界各国人民特别是劳动大众对更高社会形态的渴望和探索，逐步增强世界社会主义力量。西方的左派最爱用的一个词叫替代，就是用社会主义替代资本主义。总之，全球经济迫切需要反思和超越经济全球化的新自由主义主导阶段而健康发展，并曲折地最终走向经济全球化的社会主义主导阶段。从科学的角度观察，从一定的意义上说，中国、越南、古巴、朝鲜、老挝等多模式的社会主义发展，超国家的欧盟、欧元以及我反复强调的世界货币的构想，甚至于统一度不断上升的东盟、非盟等多样化的资本主义发展，以及联合国和国际经济组织的积极作用的日趋扩大等，均是在自觉地或不自觉地突破、瓦解、缓和现阶段经济全球化的某些根本矛盾、基本矛盾，朝着社会主义经济全球化的大的方向蠕动，而不是快速前进。

第二，经济全球化条件下的当代世界基本矛盾是什么？我提出这样一个问题。2000年，在全球美国经济繁荣经济，全球化和知识经济将终结经济危机等中外舆论十分盛行的时候，当时我召开中国海外经济论坛，会上提出与马克思和列宁所处的时代相比，当今世界资本主义经济的基本矛盾，是经济不断社会化、全球化，与生产要素的私人占有、集体占有、合作占有、国家占有、国家所有之间的矛盾，与国民经济和全球经济的无政府状态，或者叫无秩序状态之间的矛盾。拓展马克思在全球化基础上的一个表述，马克思原来的基本矛盾表述局限在一个国家之内，现在应该把它表述成全世界的。07年年底开始，美国等暴发次贷危机、金融危机以后，当时我又及时扩展了刚才所说的全球基本经济矛盾，在这一基础上继续推进马列理论，提出西方国家是通过以下四种具体矛盾、中间环节导致次贷危机、金融危机、生产下降的危机，以及最近的债务危机。这四个矛盾有两个是马克思明确说过的，略有变化。还有两个是马列原来没有作为一个重要的具体矛盾提出来的。第一，从微观基础分析，私有制及其企业管理模式，容易形成高管层为追求个人巨额收入极大化，而追求利润极大化，任意采取风险较大的金融工具，以及次贷方式，从而酿成各种危机。其二，从经济结构分析，私有制结合市场经济，容易形成生产相对过剩，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比例失调，从而酿成各种危机。其三，从经济调节分析，私有制垄断集团，金融寡头容易反对国家监管和调控，而资产阶级国家又为私有制经济基础服务，导致市场、国家、伦理三重调节失灵，从而酿成各种危机。其四，从分配消费分析，私有制结合市场经济容易形成社会财富，其次才是收入分配的分化，贫富分化，导致生产的、经济的无限扩大与群众有支付能力的需求相对缩小的矛盾，群众被迫进行维持生计的含次贷在内的过渡消费信贷，从而酿成危机。当下西方国家在次贷危机到金融危机再到生产衰退的经济危机，又到了债务危机。如何把债务危机的主因增加到这四对具体矛盾之内或之外我觉得也可以继续思考或概括。简而言之，关于经济全球化的双重性质、当代基本矛盾、基本经济矛盾、西方经济危机的具体矛盾等等理论都需要继续研讨和创新。

提出的第三个问题就是中国要不要和如何加快转变对外发展方式。目前在这一重大理论和政策上还有分歧，需要探讨。从强度经济开放战略指导方针和主题变化的意义上说，三十多年来的经济开放我认为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主要是强调引进来，单一战略，单纯追求对外国的资本技术等引进。第二阶段强调引进来与走出去并重的战略，在继续实追求引进来的同时实施中国企业走出去投资的举措。第三阶段是十六大一年以后，强调自主创新的新战略，实施自主知识产权战略和创新型国家的举措。08年初我写文章提出不仅要对内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而且要转变对外经济发展方式。当年国家发改委负责人还曾经调阅过全文。09年3月，总书记在两会期间讲话中明确提到转变对外经济发展方式。2010年2月总书记在省部级领导会议上的讲话又指出国际金融危机对我国的冲击，表面上是对增长速度的冲击，实际上是对发展方式的冲击。综合判断国际国内经济形势，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已刻不容缓，并把转变对外经济发展方式作为八项重点工作之一。本人认为，我国的经济开放应在前三个阶段的基础上，及时地进入第四阶段，即强调转变对外经济发展方式的全新战略，实施适度控制对外资、外技、外汇产业、外贸、外汇和外国资源能源的依赖程度六个方面。积极提升和协调使用国内外各种广义资源的综合效益，这一新的战略和新的策略在巩固和完善智力主导型的多方位开放体系的基础上更加注重经济开放中的自主发展、高端竞争、经济安全、国家权益和民生实惠，以促进经济大国向经济强国，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向共同富裕社会的根本转变。去年出席人大会议审议政府报告时，我建议应当把总书记代表党中央的重要的方针举措，转变对外经济发展方式写进去，但是其他小组没有采纳。因此去年六月份，我们在召开的中国经济社会发展智库论坛又率先集中讨论这一重要政策和方针，并已出版成一本文集叫《激辩：新开放策论》。所以我们本届年会还可以继续探讨转变对外经济发展方针这个重要的举措。

最后，我相信本届大会必将取得较多的理论和政策探讨成果，并祝大家在会议期间学术交流和身心健康获得双丰收。谢谢！

感谢程会长观点丰富、内涵深刻、发人深思的致辞。我们对外经贸大学非常荣幸地能够参与主办和承办本届高峰论坛和年会。下面我们有请我校的党委书记王玲书记致欢迎词，大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