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找寻童年

李京霖

已然，沉沦了这些感念。

但为什么，那梦中的砖红色却总是歪歪斜斜。

远去的记忆，但远去不了的是与其不舍不弃的情结，是曾经的过往，是那些与它绑定的年份，依然闪耀在那的虽近却远。

在哈尔滨上学的弟弟写信过来，一句话，让我凝噎。

“姐，我想回老屋看看了。”

一切，未曾改变，还是那片砖红色，还是储藏室间狭小的过道，仍是那扇已有了红锈的铁门，但当年的人都已不再，当年的钥匙已开启不了今日的空间，这些砖红色，也如尘封的记忆般模糊，但模糊得那样亲切，亲切地竟让我们放轻了脚步，不忍打破这里的宁静。

这没有了往日孩童的喧嚣的宁静。

曾经的主人，如今的过客。

故地重游，却总是伤感。是伤感记忆的楼宇填充了别人的身影，还是伤感发现昔日嬉笑打闹的院落今日却变得狭窄而感到的那份老去呢。没有了那份尽兴，那份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吃饭，忘记了天边的晚霞如何被黑暗占据的尽兴；没有了那份惊喜，那份院子里多了一堆土也会开心得玩上好几天的惊喜；没有了记忆中的呼唤，那份夜幕降临之时，旁边的楼房的某扇窗户打开，一位母亲和着暮色，唤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饭的呼唤……

现在，是多么想再到友人的楼下，按响单元门的对讲，或者干脆像小时候那样在院子里喊友人的名字，那样充满希望地喊一声：“下来玩一会”。而现在的我们，是不是只存有了，压马路的心情。

请你，请你去一趟我们的老屋，穿过那并排的小棚，看那铁门上是否还依稀存留着我们刻划上去的，幼稚的字迹；请你，请你去看看靠大路最左侧的那间小棚，是不是还会飘着自制蛋糕的香气；请你，请你敲开最里面那栋楼中的那扇门，看看屋里的装修是否已经很现代，那是我曾经的家；请你，请你去一次楼下的那间小卖店，问候一下男女主人，和他们那在幼年时只能坐在轮椅上，略有痴呆的儿子，看看那里是否还有卖那种蓝色封皮的英文本，和那一毛钱两块的牛轧糖……

我会告诉你，那，是我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