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风筝,不能不提放。刘宝瑞先生的一个段子中有个平民醉酒后被阴差阳错地抓进宫里,清醒后的第一句话是:“您就把我当个风筝,给放了吧!”
把风筝放出去其实是放飞了风筝那端的人。春天一到,复苏的不仅是沉睡了整个冬季的天地,还有天地间的万物精灵,而人似乎复苏的最厉害。当春气凌然攻下山川田野,人的血脉瞬时畅通,脚步突然轻快。据说,史前人就是在那种舒服至极时,拼命地呼吸春的气息以调整内心深处的澎湃,呼出气的时候,撅着的嘴含糊地发“春”的音,于是这个万众期待的季节有她的名字。
当然,人复苏的活力不仅仅是给春命名的,或者说在已经有了名字的春天,人应该把内心的澎湃变成天地间的澎湃。其中最自由、最美丽的就是飞。千辛万苦,人却只能往低处掉着飞,向上,向远——那是梦。久了,这种梦终于找到了归宿——风筝。风筝就是春天的玩具,它在飞,就是人在飞,因为想飞是梦,放飞也的正是梦。
说它飞就是人在飞,因为二者是一体的。有缘千里一线牵,不知风筝与人的缘分几生几世,似乎应该看看绑着风筝的那根线的长度。说到了风筝的另一个关键词——绑。孙燕姿的《风筝》中唱到:我不要将你多绑住一秒。原来,人对风筝的控制就在这“绑”字上。风筝是梦的翅膀,而梦绝对私有。绑住的风筝是安全的,否则就像另一首歌中唱到的:断线的风筝怎样收尾。梦同样不能放弃,生命中的太多都要绑在自己身上,永不丢掷,惜之如春。
那又是那一些呢?人的想法决不会相同,一腔热血为国为民,一颗真心永世不变,一个承诺信守一生,一种执着坚持到底…无所谓对错,只希望绑在身上的让自己轻松,让他人同样轻松,就像风筝们的世界是无边无际的天空,即使互相不能帮着飞,但可以互相看着飞。这不是说得风筝与世无争,争归争,可不能害人,害人终会害己,就像一个风筝试图缠住其它飞地高的风筝,最可能的是一起降落。
说到争,大胆揣测一下风筝中的“筝”是否有争之意。如果说现实中人和人是有绝对差距的,那么梦想的差距就要看谁更敢梦了。将带着自己梦的风筝放到最高,在梦想中超越别人,完美己身,美妙的不可名状。但相对“筝”,风的角色自然更重要。
说到风,先想起几天来时起时灭的沙尘暴风,不过那种风显然不是风筝的伴侣。风筝的择偶标准很简单,概括起来就是春风。春风自然不是春天刮得风,除去沙尘暴这类抽风的风外,春天绝大部分的风都可以称之为春风,它们家族的血缘特征是那种破旧立新的战斗力异常温柔。乘着春风,风筝是幸福的;有梦的人,春暖花开时,放飞自己的梦,同样幸福。TWINS在《风筝与风》中唱到:“当风筝没有风,一颗心也都很重”。依赖是一种信仰,被依赖是一种满足。没有风的风筝不再叫做风筝,而没有了谁的我们才不再是我们呢?不知道为什么风筝的心会很重,是不是也应该划分为相同的两半,一半是感恩,另一半则是奉献。
说到风筝,想说得太多,但风筝是春天的玩具,是梦想的寄托,是民族的文化。当然,就不是拿来说的,赶在比风筝线还短的春天谢幕前,到个心旷神怡的地方亲手放一放,就知道放得比说得好多了。虽然人是不能放到天上去,但心却可以。
放心,放心,难道仍与风筝有关?
张艳伟
05级法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