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睿 中国语言文学学院2017级
“很多年以后,我终将会回忆起在中文系里想象注定不会如意的未来的那些下午。”这是我毕业论文致谢部分的最后一句话,一句夹杂着玩笑话的感叹,也为我在惠园的四年做下注脚。
如果问及我与惠园的故事,我想在回忆里拾捡起一个又一个的人,一件又一件事。比如,每位在讲台上熠熠发光的老师,他们在紧凑的课程安排里用心地为我们讲述作品、作家、审美、品格,即使是接触机会不多的老师,在注定中将发生的相遇里也给予我力量。比如,每位在课后课间相伴而行走入黑夜的同学,他们的眼睛明亮,预兆着可期的黎明。比如,雨后在清真食堂外的落叶堆里偶遇刺猬,在大雪过后的情人坡上堆起雪人,在熄灯后的宿舍里和舍友弹着吉他,说起天南地北。
舞台和文字,是我在惠园留下的两样最重要的痕迹。四年来,我活跃在贸大舞台的许许多多角落里,从聚光灯下的角色,到话剧后台的工作人员,我总能与朋友们一起收获掌声与感动。我仍旧会在舞台上紧张,仍旧会因思绪繁杂而难以入戏,也仍旧会在《远航》后台为那句“要看银山拍天浪,开窗放入大江来”情不自禁地鼓掌,仍旧会在谢幕时深深鞠躬。
我也总在写着什么。尽管现实从一开始就并不尽如人意,但将写作坚持下来也许是我这四年来最重要的事情。不管是继承前辈而来,惨淡经营着的院内《清源》杂志社,还是自己的个人公众号,都为我的理想存留着冠冕。尽管现实与理想总是存在这样或那样的冲突,但文学与书本总能跳脱出来,成为生活中一个必选的答案。
当然,大部分的人与事都只是与我们顺路,我们终要在不远的岔路口分道扬镳,生活也因此布满遗憾的缺口。但既然我们已经一起给未来埋藏了这么多的故事,未来的星空下也肯定布置了一场重逢的晚宴。
“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无论如意与否,四年的惠园故事终将在一个初夏画上句号。我想,在很多年以后,我仍旧不会忘记,多年前第一次来到北京的某个下午,我与父母坐出租车赶到三环边一个名叫“惠园”的小园子,在东门外的餐馆坐下,望着或赭红、或深黄的楼宇,放肆地畅想着一个时长四年、我担任“主角”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