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第一财经，2024-09-25）

据商务部网站消息，9月23日，商务部部长王文涛与瑞士联邦委员兼经济和教研部长帕姆兰以视频方式共同宣布，中瑞两国正式启动自贸协定升级谈判。双方同意将共同努力，加紧磋商，在互利共赢的基础上尽早达成高水平升级协定。

综合商务部与外交部消息，中国—瑞士自贸协定于2013年7月签署，是我国与欧洲大陆国家签署的第一份双边自贸协定（FTA）。2014年7月1日，中瑞自贸协定正式生效。2017年1月，中瑞双方宣布启动自贸协定升级联合可研。2024年1月，中瑞双方宣布完成联合可研，一致同意尽快正式启动升级谈判。

王文涛表示，中瑞自贸协定生效10年来，对促进双边贸易增长发挥了积极作用，两国企业实实在在获益。升级中瑞自贸协定，有利于进一步扩大双边贸易和促进双向投资，推动两国经贸合作提质升级，特别是在当前经济全球化遭遇逆流的背景下，将对外释放两国支持自由贸易和开放合作的积极信号。

商务部研究院欧洲所副研究员闫实强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中瑞自贸协定是一个高质量、内涵丰富、互利共赢的协定，该协定生效10年来，对促进双边贸易增长发挥了积极作用，两国企业实实在在地获益。目前，中瑞双方关税减让安排已基本实施完毕，相互间90%左右的产品税目已经实现零关税，为两国企业扩大相互出口创造了有利条件。“中瑞两国正式启动自贸协定升级谈判，将在现有自贸协定基础上进一步商谈更高水平升级协定，对两国都具有重要意义。”闫实强说。

中瑞FTA十年来成果如何

据海关总署数据，2023年，中瑞进出口贸易总额为4169.3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9%。其中，中国向瑞士出口最多的是机电产品、化学工业产品。中国自瑞士进口最多的是“珠宝、贵金属及制品；仿首饰；硬币”和“光学、医疗等仪器；钟表；乐器”等。今年1-8月，中瑞双边贸易额达3260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15.2%。

根据对外经贸大学等机构共同撰写的《中国-瑞士自由贸易协定——2023年学术评估报告（十周年版）》，中瑞FTA的核心是产品关税减让。报告评估期间（2018-2022年），中瑞FTA整体利用率增加了13%，从58%增至71%，瑞士企业在2022年总共节省了2.2亿美元，远高于2018年的7000万美元。

报告发现，在瑞士对华出口中，总额在40亿美元左右的产品已经享受零关税，份额占对华出口总额25.1%。许多关键行业的协定利用率显著提升，例如，瑞士钟表行业的中瑞FTA利用率从2018年的91%提高到2022年的93%，机械行业从39%至59%，电气设备行业从31%到45%，珠宝行业则迅速跃升至67%。

除货物贸易外，中瑞自贸协定还涵盖了服务贸易、投资和多领域的技术合作。报告称，自FTA生效以来，中瑞服务贸易的规模和深度得到了大幅提升，尤其是在金融服务、知识产权使用费和信息技术服务等领域。

在此背景下，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国世界贸易组织（WTO）研究院副教授李思奇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无论是货物贸易还是投资，中瑞自贸协定仍显现出广阔的升级空间。她称：“尽管现在90%的税目已实现零关税，但仍有进一步扩展零关税产品清单的可能性。中瑞两国的贸易结构高度互补，因此扩大零关税减免范围将非常有利。在投资方面，现行中瑞自贸协定采取的是正面清单模式，而中国已推出了外资准入的负面清单管理模式。我们也可以将这种高水平开放的经验纳入到中瑞自贸协定中去。”

闫实强认为，当前开展中瑞自贸协定升级彰显了我国坚定不移扩大对外开放的决心。“启动中瑞自贸协定升级谈判是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重要部署的切实举措。中瑞双方通过升级自贸协定将进一步扩大相互开放，为两国企业开展贸易投资合作创造更加优惠便利的条件，充分发挥两国比较优势，促进产业链供应链深度融合发展。”闫实强说。

李思奇也认为，在当前全球经济全球化面临挑战、保护主义抬头的背景下，中瑞两国通过自贸协定升级谈判，传递了积极推动经贸合作、支持自由贸易的信号。这体现了两国致力于建设开放、透明、规范的国际经贸合作体系的决心，具有多重积极意义。

升级空间仍然广阔

帕姆兰表示，中瑞两国在2013年高效达成了双赢的自贸协定，为双方创造了丰富的收益。当前全球贸易保护主义抬头，中瑞两国启动自贸协定升级谈判具有重要意义，显示了两国始终致力于建设开放、规范的国际经贸合作环境，向外界发出两国深化合作的积极信号。相信经过双方共同努力，升级谈判一定会取得成功。

帕姆兰在今年7月的记者会上曾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中瑞自贸协定升级谈判有许多领域值得商讨和推进，比如市场准入以及电子商务。“在这些领域，我们和中国政府已经达成了许多共识，希望能够就此进行进一步协商。”他说。

“过去的十年中，我们已经看到许多关税壁垒和准入障碍被逐渐消除或改善，但仍有一些壁垒存在。我认为我们应该进一步努力，减少和消除这些壁垒，比如在钟表业和机械行业的相关壁垒。”帕姆兰解释，“十年前，我们也很少谈论电子商务，但现在它的发展非常迅猛，尤其是在WTO框架下。我们希望能够减少电子商务领域的一些壁垒。在这方面，我们可以通过协商来便利企业运营。”

闫实强表示，中瑞双方将通过自贸协定升级谈判，进一步提升两国间货物贸易市场开放水平，推动更多产品纳入零关税清单，扩大服务贸易和投资市场准入。同时，双方还将就数字经济、绿色经济、竞争政策等领域共同制定新的高标准经贸规则。

李思奇则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从服务贸易、投资的市场准入到当前备受关注的数字经济和绿色经济，都有可能涵盖在升级谈判中。

她认为：“中国在中瑞自贸协定之后又签订了多个高水平经贸协议。例如，《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中，服务贸易和投资章节等体现了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的内容。瑞士作为一个高度开放的经济体，拥有丰富的自贸协定签订经验，而中瑞自贸协定在货物贸易之外，服务贸易、投资、数字经济、绿色经济等领域也有很大的开放空间，这次升级谈判正是将双方的开放经验纳入自贸协定的机会。”

对于帕姆兰提到的电子商务，李思奇表示，中国在电子商务领域有开放的态度和经验。“我们在电子商务（的规则制定）领域已有了一些经验。例如，RCEP就包含了电子商务内容，同时在WTO的第13届部长级会议上，中方也同意将电子传输暂免关税做法延续至下一届部长级会议。此外，WTO发布的电子商务的联合声明倡议，中国也是积极参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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