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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学自己的价值——格非与贸大学生谈小说

发布时间: 2005年11月09日 编辑:

校新闻网讯(记者 吴枫)11月8日晚,清华大学中文系教授、著名作家格非作客UIBE,带领同学们进行了一次文学之旅。这次讲座是学生会主办的名师大讲堂人文篇的第一讲。格非以小说为主题,展开了一场关于中国文学发展的介绍和探讨。

讲座主题本来定为文学 电影 音乐,由于时间关系,格非教授只在文学方面做了重点介绍。因为只是一次小的讲座,我们又是以经济为专业的学生,格非无法将浩瀚的文学话题介绍得深入全面。但是他围绕中国小说的主题,羚羊挂角,有详有略,为同学们铺开了一幅生动的文学图景。

在80年代,格非曾经与余华、苏童并称为先锋小说的三驾马车,他的小说《人面桃花》在2004年影响很大,在电影、音乐方面,他也有一定的见解。这次讲座,除了学者本身具有的学识外,他还给人留下了幽默和机警的印象。

讲座一开始,格非强调自己不爱参加这样那样的讲座,这次也是多次受到邀请,实难推辞,他想随意自然的与大家交流,没有稿件,全是即兴的谈。他是热爱中文小说的,在谈到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对汉字越来越推崇时,他说到了自己的经历:在五四新文化运动时由严复、鲁迅主张的向西方文化看齐,“中国小说都不值一看”,影响了一批青年知识分子,格非年轻的时候也几乎只看西方作品。当代著名女作家残雪也有“中国作家根在西方”的观点。他对一些西方的小说大家做了简单的评论:法国的小说崇尚一元论,很纯粹,比如莫泊桑,即使是被称为鸿篇巨制的小说大师巴尔扎克,故事情节也是很直观的。德国歌德的作品有很多元素。他还特别推崇俄国的小说家,托尔斯泰、托斯托耶夫斯基,他说到自己读《罪与罚》时的如痴如醉。俄国是多元论,作品里元素复杂,五花八门,是真正的大气恣肆。

在谈到自己对本国文学开始重视时,他讲了些生动有趣的故事,都是亲身经历。陈凯歌导演曾经也是西方文化的膜拜者,他曾经踌躇满志的带着早期电影《孩子王》

去戛纳电影节参展,这是部具备西方美学特色的电影,但是却得到了“金闹钟奖”,他幽默的说,电影太无趣催人睡眠,需要闹钟来提神——代表着最差电影。相比之下张艺谋就“聪明”很多,用中国特色吸引了国际影迷的垂青。后来陈凯歌大制作的《霸王别姬》,就以传统的京剧文化博得国际喝彩。另一个例子,有一次格非和史铁生、余华去瑞典的皇家文学院做客,发现他们收藏的中国书籍有《金瓶梅》、《二十五史》等等,惟独缺中国瑰宝《红楼梦》,原因竟然是在那里没有翻译,这些颁发诺贝尔文学奖的国外大师们觉得红楼梦写的不好。史铁生对格非说:“这诺贝尔文学奖得了也没啥意思,我是不要得了。”格非说,这只是文学趋向的问题,西方无法解释中国自己的文学,西方对中国文学太麻木。有人说中国古代的小说按照国外的艺术理论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小说,可是谁定了所谓真正小说的标准?谁说章回体小说就不是小说?我们应该有自己的文学价值观。他的这翻话博得了同学们的一片喝彩。

格非特别谈到了中国古代文学的重要性。他说,张爱玲的小说完全被《红楼梦》影响,汪曾祺学习归有光。古人做事一丝不苟。《左传》里记录的天文现象经过现在的科学研究几无错漏;古代的措辞用字,都有深刻的含义和指示,古人写书被砍头,可以一辈一辈的接着写。现在却发现日本的文人比中国文人更认真,把我们古代的文人精神学习了去。“语言变化也能一定程度的反映民族性的变化”他说。张爱玲曾经说过:“几十年后中国可能没人能读的懂红楼梦。”这位有才气的女作家,读过千万部西方作品,被问到最喜欢哪一部时,说,还是中国小说好看,《红楼梦》最好看。格非教授打了个比喻,西方小说里,蝴蝶飞啊飞,最后一定会落在一支白手套上;中国的小说里的蝴蝶最后一定会落在草丛里。西方文学注重真实、真理,中国作品更有人情味。沈从文没有受过大教育,但是却以最自然的笔,最温软的人性,写尽了人间冷暖。用西方的文艺理论描述中国文学,生搬硬套,实不可取。

格非说,小说影射文化,做一个优秀的读者,要会用字典读懂小说,古典的,现代的,要有钻研的精神。

之后,同学们向格非提了些关于文化的问题,有关于张爱玲和胡兰成的,有关于红楼梦中女子特色的,有关于中国现代文人走向的,有关于电影和小说之间关系的,有关于对李敖的评价的,不一而足。格非反应敏捷,回答十分机智。

最后,学生会给格非教授赠送了纪念品。主持人用格非曾经的话作结语,相信这两个小时是一次对“遗忘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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